2018年6月30日 星期六

回溯--哲也的故事3

川邊的櫻花樹下


2018.06.13


昨晚跟哲也問了問後。

祂說:「你不是想知道我前半生的事嗎?」

「嗯,我想知道。」

哥冒出來說:「以後晚上要睡覺啦,不要都晚上在聊天,容易睡不好的。前半生沒那麼激烈難過,現在進入回溯,嗯,還可以啦。不過以後還是乖乖睡覺,養身體比較要緊。」
 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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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見一個花白髮的女人,她是我外婆在廚房忙碌的切菜,砧板上切著大蘿蔔,旁邊在煮著味噌湯。

外婆:「哲也,趕快吃早餐,等下要上學呢。」

我衣服已經穿好了,想說直接就出去了,但外婆叫了,就吃早飯吧!
我去看了媽在幹嘛,她依然還是在算她的帳,算盤打到噠噠響的。她抬頭看我一眼,就繼續算她的帳了。我吃完飯就跟堂兄他們去上學了。

我母親是獨生女,家裡是大型雜貨商,由外公打拼下來的,外公的兄弟也是做一樣的事業,只是分家後外公更有經商的天份,把自己的事業打理到成為會社,經營油糧的買賣。

家族龐大,外公這支是從商的,雖然是世家,但不是貴族,因為商人的身分,多少受其他本家人的排斥與不喜。
而外公只有一個女兒,就是我母親。她能力很強,可以撐起家裡的產業,但是家族裡的反對聲音龐大,希望外公將產業考慮栽培其他兄弟的繼承人,覺得女人怎麼可以把持這麼大的產業。

外公不理會,他認為母親能力很強,沒有問題的,後來母親愛上了一個有才華的人,就是我父親。父親就入贅了,成為贅婿。

父親沒有親眷的問題,而且他寄人籬下,也無法展現他的長才,維生都成問題。於是就成為贅婿最佳人選,但是母親認為父親是找不到欣賞他才華的人。在我看來愛情是盲目的。

我父親喜歡流連煙花之地,常常醉醺醺的回家,對幫忙買賣的事更沒有興趣。所以教養我的重擔就在母親的肩上了,母親希望我好好的讀書上進,所以我對家裡的買賣事業也不是太熟悉,我只要負責讀書就可以了。

我很喜歡寫文章、評論時事、喜歡繪畫、音律,想成為一位老師,但我知道我有天必需繼承家業的。在我讀書時期,我跟堂兄弟們常常一起,可是我覺得他們並不是很有善意,因為親戚的關係也是必須來往的。

再後來我認識了莎也加。她可愛又活潑,她上的是為女生設立的課程,專門為出嫁做準備的淑女課程。上完課,就用僅有的一點自由時間來跟我約會。

那段時間非常的甜蜜,我們去看川,看櫻花的飄落,決定了要一輩子在一起的誓言。
我跟母親提起要娶莎也加,母親說兩年後再說,我是繼承人,我必須要學會這些事務,她要用兩年的時間訓練我,我答應了。

後來我娶了莎也加,正幸福美滿時,我被通知要為祖國盡忠,雖然我知道國內很不平靜,徵召不少人,但是多由平民或是沒有背景的徵召起,母親為這事四處奔波,她就這個獨子,至少也要留在本國,不要去到未知的前線,家財散了盡半,結局是我必須照原本徵召令行事。於是我一去,再也沒有回家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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回溯裡出來,跟哲也繼續談。

我在那裡不知道時間的流逝,不知道在何地,我只有哀傷與怨恨,直到回來。跟莎也加相會後,我也查了當時發生了什麼事。莎也加說了她後來的遭遇。

她說戰爭當時一年就結束了,可是一直沒有我的消息,所以當傷亡論定。這時以往親切的親戚們就來逼迫我家,叫我母親交出繼承權,因為我已經死掉了,沒有孩子後繼無人,家產必須回到本家,所以我父母親跟莎也加就被趕出去了,父親沒有錢可以揮霍了,也因為酗酒過多很快的就走了,母親因為奪家產的事,臥病在床,拖了很長一段時間。

莎也加辛苦的照顧他們,加上後來又爆發戰爭,國內經濟蕭條,要好好的有營養的一餐都很困難,後來也病亡了。

後來我也知道為什麼我必須去徵兵,因為我的文章,我寫了一些關於自由與反戰的言論,於是我的堂哥們就去檢舉我。
但是只是文章而已,可能被關或是處罰就可以了,而這樣無法讓他們得到目的,於是動用軍政的力量,讓我一去不回。
在戰爭結束後我應當是可以回家的,可是他們壓了下來,報我失蹤死亡。

而我在敵方留下來繼續當我的軍人,直到我知道我再也無法回家時,我的喪志與不甘,讓我走上自殺式的死亡方式…。

我很難過,抱了抱哲也。
哥:「哲也,這不是祢的錯,祢知道祢的勇敢幫忙了多少人嗎?讓後世能和平穩定,雖然我知道祢們怨著我,我只能抱抱祢們,原諒哥的做法,我很抱歉。」

哲也安靜落寞的坐著,我也很難過。家族用這樣的方式謀奪家產,讓一家人家破人亡的,要是我也心氣不順的。
哲也說要休息了,給祂一點時間。

我看看哥,哥拍拍我的頭:「我知道很多的規劃跟設計都有原因的,所以被怨了,我也解釋不來,等祂出來吧。」哥嘆了一口氣。

「小乖快睡吧。」

「嗯,哥晚安。」
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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