2019年3月16日 星期六

回溯--灰髮少年-風

2019.03.16


跟源頭爸爸聊聊時,聊到自己對於離別的傷痛一直耿耿於懷,但也找不出什麼跡象,就是個悶字。昨天就去外面走路散步,讓自己更接地氣一點,就好很多。而今天出現新的情緒,才靜心往內互打。(欸

找爸爸說說話,於是我安靜下來了,出現了一片大草原,有土造房子,一個小小的村落,我驚訝了一下。
爸爸說:「乖,安心的,我會陪你。」
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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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叫風,弟弟叫星,妹妹叫花兒。
爸媽跟親戚住一個小村落,有十幾户,村子裡小孩還不少。我有記憶以來就在這裡長大,爸爸說我們從山的那邊來的。大家辛墾的種植、織布,這裡是一大片平原,遠處有陡峭的山,跟茂密的叢林。我們有著灰白色的頭髮,瘦高的身體。每天都勤奮忙碌於生活著。

有天山壁下的叢林來人了,是我們沒見過的族群,他們有黑色頭髮跟黝黑的皮膚,還有他們帶著幾隻大狼。
我們被攻擊了。全村子裡的人驚慌失措,我們失去了一個才會走路的孩子。外族人指揮著大狼進來咬傷人,把小孩給叼走了。孩子的爸媽悲痛萬分,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,孩子就不見了,大家追進叢林,他們就像消失一樣。

從那天起,大家緊張萬分,大人們商量要輪流巡視村子,大家還是很害怕,沒有見過這樣大隻的野獸。
這樣過了三個多月,大家以為當時是突發事件,就慢慢放下守備了。沒想到他們又來了,這次還咬死了大人,一樣也是叼一個孩子走了。

大家很害怕,手裡也沒什麼武器,只有農具跟小刀而已。於是大人們把孩子集中起來一起住,加強巡守,建了圍籬,有些村人還向山那頭的族人去求援。這樣又經過三個月,他們又來了,突破圍籬,大家奮力抵抗,許多人都受傷了,但沒有被帶走孩子。

我們以為加強了圍籬就可以抵擋他們了。
可是不到幾天,圍籬陷阱沒有修建好。
狼群來了。
已經不見外族人了,出現十幾隻狼群,主動攻擊,見人就咬,我爸媽被狼咬死了,爸媽為了保護孩子們用自己的身體拖延時間讓我們逃跑。有個孩子被拖走了,淒厲的叫聲一直迴盪在我耳中。

狼群走了。
族裡剩下幾個大人跟幾個小孩,包括我。
叔叔要帶我們逃離這裡,去到山那頭的老部落。於是我們就把爸媽的身體放在家裡跟他們道別,帶著乾糧跟防身的刀子就出發了,怕狼群再來。

走了幾天發覺被跟蹤了,狼群不遠不近的跟著,我們很緊張飛奔的逃跑著,依然無法擺脫牠們,恐懼籠罩著我們,我們怕到沒有聲音,只有哭泣聲,還有拖不動的腳步,誰也不知道,牠們何時再撲上來,就像等待死亡的獵物一般,讓人絕望。

於是領頭狼攻擊我們了,叔叔們死了,牠們又拖走了一個小孩。我們好像是被圈養以及可以嬉戲的獵物,牠們不急著吃掉我們,就一路跟著。
連我只剩四個孩子,裡面我最大,弟弟死了,我帶著剩下的孩子,沒有食物下不知道走向何處,不知道有沒有明天,只能一步一步的走,等待牠們又餓了,再次的攻擊我們。
我不想逃了,逃沒有用,我只剩下恐懼而已。

領頭狼特別大隻,是牠的發號施令,狼群才會攻擊。
我遠遠的看著牠。而牠也是。
我計算時間,還有看牠的眼神,我決定要殺了牠。
雖然我沒有力氣了,也只有一把小刀,我要等待時機奮力一搏,同歸於盡也沒關係。

那天,狼輕輕的低伏行走著,我知道牠們要發動攻擊了。而且牠們都鎖定最小的孩子,所以我站在花兒身邊,因為她最小。

我只有一次的機會。
狼攻擊了,牠用力一躍,我也是。
我抱住牠的頸脖,把小刀刺進去牠的胸口,牠轉頭扯斷了我的右手,用力咬住我的咽喉。

至少我做到了,我盡力了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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我看見,風 微笑著,灰白頭髮飄揚的十三歲小少年,我摸著我的脖子不會痛,手倒是隱隱作痛著。

祂說:「終於看見我了,我好累喔,我想休息了。」

風 化作光芒融入我心輪中,好暖好暖,想哭卻哭不出來,我只有滿足的感覺。
因為族人的離去跟自己的無力救援,我無法接受這樣的事實吧。
而今天爸爸陪我,我接下了我自己,所以安心了,我釋懷了。

風,祢很棒,好好休息吧。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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